露出个和尚来。

和尚向慕容轩作了个揖，道：“檀越，方丈大师有请。”

“方丈大师？明心大和尚？”慕容轩急着问道。

“正是。请！”和尚在前面带路，慕容轩和钟进了寺门，里面的声音更大了，婉转虔敬，而香火味，也更加的浓郁了。

钟问：“这里在做什么法事吧？”

和尚没有答复。三个人穿过前进的殿堂，再往里，又穿过一进，到了第三进边上，和尚挡住了钟，：“檀越，方丈大师只是请这位檀越进往，而你，请到寮房歇息，我就上茶。”

钟面有愠色，悻悻地随着和尚走了。

慕容轩正犹疑间，一间僧寮的门开了。明心大和尚作揖道：“阿弥陀佛，檀越请进吧。”

“明心大师好。”慕容轩也作了个揖，随着进了门。僧寮里正着檀香，明心大和尚看了看慕容轩，手捻佛珠，慢慢道：“檀越近来心火茂盛，不清净哪！”

“正是。所以出来走走。想起大师，就到这儿来了。”慕容轩接了茶杯，用杯盖在茶杯里绕了一圈，闻了下，一股子清香。

“我知你会来。不过，檀越虽在红尘，悟性却高。也没有老衲能指导的处所。且喝茶吧。”明心又添了点水，“譬如这人生，日日在红尘里，便有尘埃。因之，便得时时‘掸一掸’。不过，禅宗又道‘菩提本无树，in镜亦非台。若使勤拂拭，何处惹尘埃。’檀越浸淫红尘久矣，唯有时时拂拭，方能证悟菩提，以得开明。”

慕容轩听着，点点头。却不言语，在这样的大师眼前，他是只愿做个倾听者了。

两个人坐着，慢慢地品茶，慢慢地话。明心大和尚不久他将到岭南往，那里有一座寺，等着他往打理。然后，将云游四方。“出家人身在物外，心在尘外。唯有天地，可与之参。”

四年前，慕容轩第一次到岭南禅寺，是和当时的政协主席迟浩然一道过来的。仅仅才四年，迟浩然已经作古了。岭南也产生了很多根本不曾预感到的变更，连自己，也感到日渐地老了。再看明心大和尚，固然清瘦，依然神定气闲，如同闲云野鹤，自在而为。明心大和尚曾两次送慕容轩檀香，惋惜那些香中仅有一部分，他用了。而更多的，则被韩婷婷给清扫了。她：“这样寺中的物件，放在家中了无赌气，不好！”

着话，喝着茶，快近中午了。慕容轩起身告辞，明心大和尚也没有留，只送他们到门口，然后作揖而别。

这回，明心送了慕容轩一把上好的檀香，是从南普陀带回来的。

“香仅是香，心则是心。心生虚妄，香亦不香；心生善根，其香自香。”明心大和尚如是道。

回城的路上，钟一直嘀咕着，“这个大和尚，还看人高低。空门也有这个规矩？就像官场差未几了。”

慕容轩没有做声，钟又道：“慕容书记等公示完一走，就是中心领导了。实在我们随着慕容书记，还是很快活的。这么多年，能把我们这些司机当作人模人样的看着的，只有慕容书记了。昨天晚上，我还跟赵毅，要不，请慕容书记把我也带到北京往吧。”

“这个……想法很好，可是不行！”慕容轩：“感谢钟啊，这些年一直随着我，辛苦你了。下次到北京，我再请你饮酒。”

“那哪敢当？不过，慕容书记，我和赵毅他们都商量了下，还真的想请慕容书记给我们点面子，我们也想在一块欢送一下慕容书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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