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很久，我还是主动开口了。

老乞丐笑着，满脸皱纹舒展开，像是一朵花瓣层层叠叠的花。

“杨晓，你长大了……还有薇儿，也长大了。”

我深吸口气。

“这一切，都是怎么回事？”

夜心鸿摇摇头，又笑了笑。

他身上突然亮起刺目白光，白光只闪烁了一瞬间，就重新消失。

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老乞丐剑眉鹰目，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色服饰，一举一动，都带着一股异样威严的可怕气势，细细看去，他居然和薇儿小姐张得有几分相似。

也许，这才是夜心鸿本来的模样吧。

变幻了模样，他温和的语气却没有改变。

“说起来，也没什么。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，我已经困在第三层天梯太久，便试图找到突破人类极限的方法……我找了很久，最终发现，战士吸纳天地能量淬炼肉身，甚至在肉身内篆刻入天地规则，使肉身越来越强，越来越近乎‘道’，肉身是人族获得升华的关键，但想要真正突破自我，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
我怔然：“舍弃肉身？”

夜心鸿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

“是，也不是。肉身毕竟只是后天形成的东西，就算你再怎么打磨、修行，也达不到先天的程度。而灵魂……孩子，灵魂，才是人类，乃至所有种族之中，最纯净、最符合‘道’的东西。我在思考，既然肉身能篆刻入天地规则，那么灵魂可不可以呢？”

“那，那你成功了吗？”

说话的，不是我，而是躲在我身后的薇儿小姐。

不知何时，晶莹泪珠已经占满小剑灵的眼眶。

她甚至不敢大声说话，神情怯弱，又害怕，又无助的看着一身黑色华服的夜心鸿。

在他面前，小剑灵卑微得可怕。

夜心鸿神情一滞。

他苦笑一声，走上一步，试探着，伸出手抚摸薇儿小姐的小脑袋。

眼泪从香腮流下，如一颗颗晶莹珍珠……剑灵没有反抗，也没有露出什么别的表情，就躲在我身后，不断落泪。

“成功了一半吧。”夜心鸿苦笑着开口，“生死之际，我终于将天地规则篆刻入灵魂，脱离了肉身束缚，但，天地规则终究不是人所能承受的，一瞬间，我就失去了理智，无意识地在天地间游荡，要不是运气好，可能我已经化作了天地规则的一部分……即使现在，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清醒着，我深刻感觉到天地规则像是锁链一般束缚着我，让我失去理智……这让我拥有超出你们想象的奇异能力，也让我越来越不像一个人类，无法轻易和你们见面。

小薇儿，其实，这些年，我清醒的时候，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和杨晓，虽然你看不见我，但我一直陪伴着你。”

薇儿小姐梨花带雨地看着他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，只能用力点点头。

多好的姑娘，这么容易就原谅了。

我想着，悄悄牵起她嫩滑的小手。

夜心鸿叹息一声。

“说正事了，现在人族和黑暗生物不能再打下去了，黑暗丛林承受不住的。战斗，必须停止。”

我无奈道：“我也不希望打仗，可是人家不听我的啊。”

他淡然笑笑。

“不，他们会听你的，他们不会听别人的，但是，黑暗生物们一定会听你的。我只怕你没有说话的机会……好在，现在神殇将所有人镇住，这也就给了你说话的机会。”

“神殇…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
提到那颗大树，我忍不住好奇。

夜心鸿说：“这是精灵族强者陨落后，世世代代守护的英灵和躯体聚合在一起，行成的诡异生物，本身没有任何实力，但它有一个技能，一个让全天下第三层天梯强者闻风丧胆的技能，那就是，它可以选择任意一位强者，和他同归于尽……无论那位强者实力如何。”

原来如此，我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黑暗生物怎么会被镇住，原来还有这种缘故在里面。

这种东西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，没使用前，所有人都为它胆颤心惊，真的使用了，反而会让对面被彻底激怒，使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。

“好了，我能坚持的时间并不多……在空间乱流中开辟出这样一个地方消耗很大。你和薇儿出去吧。记住，说话之前，先做个自我介绍告诉别人，你叫杨晓，是这一代的舍身剑主。”

老乞丐话语中透着古怪，但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意思，就感到一阵强大的撕扯力袭来……空间裂缝的撕扯力。

……

“然后呢？然后呢？”

雪娜正殷勤地帮我锤腿，满脸写着好奇。

我躺在椅背上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穆泠和雪娜两女温柔的按摩。

“然后，就没有什么然后了呀，魔王见我长得又好看，说话又好听，就同意了我的意见，选择了和人族和平共处……当然，黑暗丛林那一大块土地被划分给人家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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